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嘣。
伴随着一声惊雷，闪电劈倒了一棵树。
目睹这番情景，在林间穿梭的四皇子，心里揪了一下。
还好，没有影响到人。
也不知道，二哥那边能不能撑住。这炮火声可比前几天持续多了。估计撑不了多久了吧。
早知道，多留一点人了。不过，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，只有最快速度偷袭一波，才能有机会帮到二哥了。
“赶紧走，加快速度，别停。我们再耽搁，城那边就守不住了。”四皇子发起一波动员，随即继续往林外走去。
狂风暴雨，这使得原本就不好走的山路，愈发泥泞。哪怕四皇子很着急，但这速度依旧跟不上去。
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多，天蒙蒙亮的时候。四皇子终于看到了山林之外的东西。
看着这些曾经，隶属于自己这边的营帐，四皇子气不打一处来。
该死的家伙，居然临阵倒戈。要不是军中还有忠于二哥的人，估计真被他们得逞了。这次，你们可是被我抓到机会了。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们。
“减缓速度，调整队形，小心戒备，有弓弩的，做好准备。”四皇子快速下达命令。
四皇子这波偷袭的人很多，正常来说还是容易被看到的。但是他们绕了很大一圈，基本就是在营帐背后出现。加上昨夜是雨夜，凌晨时分还有水雾，这使得他们靠到很近的时候，才被哨塔上的士卒注意到。
“有敌袭，快点禀报将军。”
“有敌袭，戒备。”
“快小心。”
……
提醒的声音，很快传遍了整个营帐。
帅帐之中，罗孝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，瘫倒了下来。
“来了，终究还是来了。看来，我还是避免不了啊。或许这就是背叛的代价吧。”
“可是……我真的有错吗？我真的……有的选吗？”
虽说还没有到真正死的时候，但知道自己这边留守兵力的罗孝，知道自己是守不住的。毕竟都偷袭到这里了，说明是有备而来。
加上这些日子，他都在担惊受怕，所以真到了这个时刻。他已经没有想逃的念头了。
刀兵碰撞的声音，不断传来。一个浑然染血的士官，冲进了罗孝的营帐。
“将军，赶紧逃吧，这人太多了。守不住了。”
罗孝看了一眼士官，然后摇摇头，“我逃不掉的，他们不会放我走的。你能走，就赶紧走吧。或许，他们抓到我，会放松一些。你有可能还有走的机会。”
“将军，不试试，你怎么知道走不了，赶紧走吧。”士官再度劝解。
不过，心中有了决断的罗晓根本不听，继续坐在原位。
看罗孝这样，士官实在没有办法，随即他就离开了帅帐。
没过多久，帅帐外的兵戈声，渐渐变轻。看样子，杀戮已经结束了。
注意到这个情况，罗孝站起身来，走出了帅帐。
一出门，两把刀，就架在了罗孝脖子上。
下一刻，脸上染血的四皇子，就走到了他的面前。
“罗孝，有阵子没见了。看样子，你的状态不是很好啊。”
“不知道你怎么想的。居然临阵倒戈。”
“最主要你倒戈之后的结果，他真的好吗？你看看，你身边的人，还有几个。都被抽调走了不说，还在攻城的时候，让你这么一个将军，留守在后方。”
“你这样，真比在二哥手下强吗？”四皇子讥讽道。
罗孝叹息一声，然后摇摇头。
“是的，我倒戈是不对。现在这个情况，也确实很糟。但我这样，至少还有活的机会。也能让我手下的人，有个机会。”
“如果我不这样做，陛下他会放过我吗？”
罗孝的话一出，四皇子的脸沉了下来。他注视着罗孝许久，随即看了看四周的士卒。
“你们退下，让我和罗将军单独聊聊。”
“殿下，这不行啊。万一他。”
四皇子抬了抬手，“万一什么？你们觉得，我打不过他吗？我让你们退，你们就退，别废话。”
“现在情况紧急，望江城很有可能失守了。我们没时间在这里逗留太久。你们赶紧清理一下和这边。”
“我问完几句话，我们就要继续出发了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闭嘴，赶紧按我说的去做。”四皇子训斥。
见四皇子态度如此强硬，周围的士卒，只好听的话，打扫起战场。
士卒散去，四皇子走到了罗孝面前。
“罗将军，你刚才的话，什么意思。难不成你倒戈，是我二哥逼的？”
面对质问，罗孝笑着点点头。
“是的，陛下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。我为了保全下面人，只能这么做。”
“到底为什么？你到底做什么事，二哥容不下你。难道说……是和黑石镇小六那事有关？”
提起黑石镇和司马亮，罗孝脸上浮现出几分愧疚，几分后悔。
“没错，就是那事。”
“真是这事？黑石镇到底发生了什么？为什么小六会失踪，然后跑回江南。”四皇子追问。
罗孝抬起头，直视四皇子。
“殿下，有些东西。你应该察觉到了。我说不说，其实差距不大。不过，既然你这么问了，我还是和你实话实说吧。”
“之前，黑石镇的时候。是我派人设下陷阱，准备杀掉燕王。至于为什么这么做，这事因为陛下的吩咐。”
“不，不可能啊。二哥，为什么要杀小六，明明……明明说好了的……”听到罗孝的话，四皇子有些难以置信。
不过，在除了不相信以外，四皇子更多的还是难过。显然他心中早就想过这个可能，只是一直不愿相信。
“事，就是这么个事。结局的话，就是我没杀了燕王，还让他去到了燕北王那里。”
“你也知道，这事成功了，我也很难善终。更别说，失败了。陛下当时给我了一个选择。”
“那就是杀掉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，然后自己引咎离职。”
“如果只是我自己，我无所谓。毕竟我的年纪已经够大了。很多东西，我也不在乎了。但是，牵连到下面的人，我不能答应了。”
“这就是我背叛的原因，我真的没得选。有这样的结果，我不怨任何人。要怪就怪我自己，没选好。该狠心的时候，没有狠心。”
……
罗孝说了很多。但后续的话，四皇子基本就没怎么听。因为他一直都在想，二皇子杀司马亮的事上。
为什么？为什么二哥要杀小六？不应该啊。没有理由啊。这事哪怕有人背锅，也隐藏不住啊。如果传出去，这不是对他更不利吗？
而且江南这个地方，哪怕小六死了，也不一定能快速收回。明明可以用别的手段啊。
四皇子是在想不明白，二皇子的举动。
就在四皇子出神之际，罗孝突然暴起一拳打向了四皇子。
虽说注意力不是很集中，但肌肉记忆还在，注意到的一瞬间，四皇子就做出了反击，一刀捅了出去。
罗孝的拳头，在四皇子面前停了下来。随后软趴趴的垂了下去。
“殿下，对不起了。”
“为什么说对不起？”四皇子一脸疑惑。
罗孝摇摇头，跪倒在了地上。
伴随着双目渐渐无神，罗孝死了。
为什么道歉？还有，他这根本是寻死吧。为什么？
一个问题没想明白，更多的问题出现了。只是四皇子没有时间再想更多缘由。
在让人处理掉罗孝的尸体后，四皇子整顿了一下，然后就朝着望江城方向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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