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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亮偏西。
看着被越拖越久的时间,郑达无比焦躁。
“该死,都这个时间了。真要耽误王爷的事了。”
“不行,必须要靠岸了。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试试,不然的话,可没法交代了。”
“来人,给后面的船,传达命令,让他们缠着跟着的船,我这边尝试登岸。”
一听郑达要靠岸,一旁的副手赶忙阻止了他。
“郑公子,这船可不能停啊。这下锚了,再动可就难了。这船上那么多人,那么多东西,这沉了可不是开玩笑的。”
“我也知道啊,可是这不是耽误事嘛。回头,怎么和王爷交代。”郑达无奈地说道。
“也是,王爷那边,不好交代。而且这岸上还有人等着,是该上岸了。可这缠着也脱不了身啊。”副手陷入了为难。
就在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。船舱中,走出来一名水手。
“郑公子,我这边有个提议,要不尝试一下。”
“什么提议,直接说便是。”
水手走到了郑达身边,随即拿出来一幅海图。
“郑公子,在下呢,此前是在宁城这边讨生活的。所以这边的海域都有记录。在我记忆中,有这么一处浅滩小岛。”
“白天退潮的时候,这个岛就会出现。但是,晚上的时候,这个岛就会因为涨潮消失在海中。如果不知道这处地方,没注意的话,很容易撞上去。所以在下想,可以引后面的船撞这边。只要他们撞到了,我们就可以反击了。”
水手的计划很简单,郑达和副手一听就明白了。但是吧,问题也有。那就是他们怎么找到这个地方,还有该怎么确定自己不会撞到。
要知道他们这几艘船吃水更深,如果撞到礁石岛屿,那后果可就更严重。
“你……确定能找到?”郑达试探性地询问水手。
“在下确定。只要有星空,在下就能找到那边。”水手自信满满地说道。
看着对方稚气未退的面庞,郑达有些不太相信。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。所以为了避免继续耗下去,他决定尝试一下。
“行吧,你上舵。指引船队。”
“真的,郑公子。”水手大喜过望。
“不行吧,郑公子。这太冒险了。万一我们撞到了。可不就更烦了。”副手劝解。
“不,就这样了。别说了,帮他看风向。”郑达表现得很果断。
见此,副手也不好说什么了,只好帮助水手,看风向,观察周边的海水中,是否会遇到礁石之类的东西。
为了避免前船撞到,后船跟着撞,船队的间隔被扩大了一些。这一情况,也使得后方的船,也多退了一些。
见此情形,郑达对紧跟者的狡猾,有了更深的忌惮。
“这也太小心了吧。真是一个麻烦的对手。”
“回头,估计不好骗吧。”
……
就在郑达沉思的时候,身后传来了水手兴奋的声音。
“郑公子,就是那。那处浪涛下,就是岛礁。”
听到这呼唤,郑达赶忙拿出怀中的望远镜。仔细查看以后,郑达露出了笑容。
“果然是个很难发现的岛礁。不错,这样子看起来还不小。这样,或许更好弄了。”
郑达笑着放下了望远镜。
“郑公子,这东西能看更远?”水手目光直直地放在,郑达手中的望远镜上。
郑达楞了一下,然后将望远镜抛给了水手。
“是的,这东西是王爷送我的。如果这次顺利,这东西就送给你吧。以后……你就是领航员。”
接过望远镜,水手有些手足无措。再听到郑达的话后,他更是大喜过望。
“真的,谢郑公子。”
“你倒是谢得快,这八字还没一撇呢。赶紧去带路,我们要绕过这里,回头再用这个对付他们。”郑达笑骂一声。
“好好好,在下这就去带路。”水手拿着望远镜鼓捣着,往船头走去。
水手过来接替,副手回到了郑达身边。
“郑公子,这领航员倒没什么。但王爷送的东西,就这么白送给他了?这不太好吧。”副手看着船头,开心的水手,有些许吃醋。
毕竟在船上讨生活的人,谁不想要一个神奇的望远镜。在试用过望远镜后,副手就一直想要,但由于是司马亮送的,他自然不敢开口。
可现在,自己窥伺的东西,居然被轻易送给了一个小水手。这显然让他有点不平衡了。
“呦,看不来啊。你个老黎,也会吃醋啊。这多大点事啊。你说你想要,我可以给你啊。”郑达漫不经心的说道。
“啊?公子,你说什么?我想要,你可以给我?”副手傻眼了。
“对啊,回头我给你拿一个就行了。这东西在外面或许很少见,但在王爷这边不是什么稀罕物。王爷给我一整箱,足足十好几个呢。说是,我看着给就行了。”
“啊?一整箱,十好几个?这么多?这王爷怎么弄来的。”
“这个,我不清楚。按王爷说的,好像是烧什么玻璃,烧得有些进展了。所以可以大量生产了。后续如果想要,还可以给。总之,稀罕吧也稀罕,但也不算那么稀罕。”郑达微微一笑。
“那,为什么公子,你之前怎么不说我们要不要啊。”
“这个……我忘记了。你们也不要。加上平日也不出来,谁记得这东西啊。”
“这王爷给的东西,谁敢要啊。”
“好像……也是啊。”
……
欢声笑语中,郑达的船队行驶了好一段距离。
“领航,看看他们过了那处岛礁没有。”
“好的,郑公子。”水手拿着望远镜往后看去。
“过了,过了,他们过了。”
“好,根据岛礁的位置调整我们的方向,让我们后面的船,到岛礁前面去。”
听到郑达的这番话,水手愣了一下。随即,他露出一个坏笑的表情。
“郑公子,你可真坏啊。”
“就你小子聪明,赶紧的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水手随即指挥起船只的前行。
看着水手像模像样的指挥,郑达满意的点点头。
“这小子,好像还不错。回头,可以培养一下。说不定是个合适的船长。”
……
“郑公子,到了,到了。”水手收起望远镜,大声呼喊。
“打旗语,让后面的掉头,追赶跟着的船。”
“打旗语。”
船尾的旗手,挥舞起手中白色的旗帜。
后方的船见到后,收起船帆开始调整方向。
与此同时,船队后方跟随的船也看到了这番情况,开始掉头转向。
由于吃水较浅,加上船只不像郑达那边的船,那样吃风。所以很快掉了过来。
于是乎,在郑达的船掉头后,追逐的双方颠倒了过来。
没过一会,按照郑达的预想一样,那两艘紧跟的船,和他们的船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。
越来越大的差距,郑达神情严肃,一直看着用望远镜观察的水手。
忽然,水手放下了望远镜,冲着郑达傻笑了起来。
“公子,他们触礁了一艘船。”
郑达松了口气,“还有一艘呢,赶紧看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水手拿起望远镜又看了一下。
“另一艘船,打方向了。不过……嗯……可惜了。他们打的快,绕过去了。不过,看减速的样子,估计底层也挂到了。感觉他们要上岸,追不了了。”
“真的,给我看看。”郑达伸手索要望远镜。
“公子,你不会,不还给我吧。”水手有些抗拒。
郑达翻了个白眼,然后拍了一下水手的脑袋,“你小子,真是得寸进尺了是吧。给我拿来。”
郑达夺过望远镜观察了一下。
在看到一艘船触礁,另一艘船摇晃逃跑后,他彻底松了口气。
“太好了,可以上岸了。”
“嗯。上岸。公子可以还我了吗?”水手的目光一直放在郑达手中的望远镜上。
“你小子,真是气人。给你,赶紧带路,去宁城码头。”郑达将望远镜丢还给了水手,随即走到了舵前。
“走喽,出发宁城。”水手开心的走向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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