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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口气，是在威胁我吗？胆子真大啊。司马亮眉头一皱。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。”
应子馨冷冷一笑，“我知道你和燕北王之间的交易。同时，我还知道你在这个交易中，有些不老实。如果，我把这件事告诉给三公子，他再转述给燕北王。你知道结局的。”
她哪来的消息？谁泄露给她的？
不应该啊，这事我只告诉了几个人。
司马亮目光一凝，陷入了思绪。
对于应子馨知道，自己和燕北王的交易，司马亮是不意外的。毕竟对方现在跟在三公子背后。加上对方还是个女人，如果施展一些手段，是有可能从三公子口中得知这件事的。
所以司马亮真正意外的事，是应子馨知道自己不老实。
要知道这种低声下气，还做手脚的事，司马亮肯定是不会告诉给很多人的。
除开一些海外负责物资的人，整个江南知道这件事的人，寥寥无几。而且这些人，都是司马亮完全相信的人。他不觉得这些人会泄露这件事。
如果有呢？应该不会吧。没有理由啊。
这应子馨该不会是在诈我吧。
而且她知道这件事，好像也没什么区别。毕竟三堂兄那边，也不会听信这个女人的话。
再说了，就算信了。三堂兄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吧。毕竟我和他还算有合作关系。
想了一圈，司马亮眉头舒展。可以说，对于应子馨的所谓威胁，他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压力。
“就这些吗？你有什么证据吗？或者说，皇叔知道了，真会越过黎江，来对付我吗？你也不想想，现在燕北还在打着，胜负还没定下。你真觉得皇叔赢定了？”
对于司马亮的嘲讽，应子馨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，看来她是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威胁不到司马亮的。
“看来，王爷还是会算。果然我一个小女子，威胁不到您。不过，除开这件事，我还知道一件事。想来这件事，王爷一定会在意。”
“王爷，您可知您的世子，叫什么名字。”
世子？乐乐？这女人在说什么疯话？
下意识间，司马亮想到了醒来，才见过的乐乐。
可没过一会，司马亮又想到了一件事。
这女人，该不会是知道小瑶的下落吧。不会吧，连我都找不到。小瑶肯定也是隐姓埋名的。这女人，怎么……不应该啊……
这女人，不会又在诈我吧。……可这个不一样啊……万一呢？
不得不说，应子馨的这次开口成功唬住了司马亮。
如果说别的司马亮，肯定不会有太多感情参与进去。但说到身边人，亲近的人，他就很容易被情绪左右。
尤其是，自己的孩子。
司马亮的纠结，被应子馨看在了眼里。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。
“王爷，你的世子名叫，李瑞安。他眼睛很像你，长得很可爱。想来，你应该很想见到他吧。”
应子馨的语气，有些漫不经心。但这些放在司马亮耳中，就完全不一样了。
李瑞安？这是真的吗？像我？这应该没错了吧。
可这……她哪里知道的。起初对于应子馨所说，司马亮只是有些动摇，现在的话，就是有些相信了。
沉默半晌，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。
作为一个不喜欢陷入被动的人。他还是强撑着姿态，准备最后试探一波应子馨。
“你说的这个名字，还有这个事，有根据吗？或者说，有什么证据吗？难不成，你又要空口诈我。”
“王爷，你真是嘴硬啊。这件事的证据，我拿不出来。但是，你真的愿意去赌吗？或者说，你真的不想见见那个女人，和你的李瑞安吗？”
嘶。
司马亮虽然极力平复着心情，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应子馨拿捏住了。
应子馨可以说假话，但司马亮不得不信，或者说不敢不信。毕竟他不可能去赌。
无论怎么说，那可是他的孩子。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孩子。还是他从未见过的孩子。
呼。
司马亮吐出一口气，放下了端着的姿态。
“应子馨，你要知道你这是在威胁我。你真的有把握，控制住我？我希望，你不要玩火自焚。如果小瑶和孩子，有点损伤。你死定了。而且会死得很惨。”
司马亮的语气冰冷，没有丝毫感情。
面对威胁，应子馨有些许害怕。或许，她在心中还是一个女人。
“王爷，我是在威胁你。但我既然敢这么做，肯定是不怕后果的。毕竟我只有一个人，我不在乎死不死。”
“王爷，你现在可愿意听我说条件了吗？”
司马亮盯着应子馨许久，然后点点头。
“行，既然你这么说。那我就听听你的条件。”
应子馨从怀中拿出一本书册，递给了司马亮。
仅仅看到封面，司马亮就有些难以置信。
这本书，不是应该在江羽那边吗？怎么会到这女人手里来了。
应子馨交给司马亮的书册，就是此前司马亮在船上，翻看过的黄昏会成员名单。
这个书册，原本的主人是李甫，后面转交给了司马亮。不过，因为后续司马亮逃跑，一些东西司马亮没来得及拿。
如果没有意外，这个书册应该落到了江羽手中。本来，司马亮有些可惜的。毕竟上面记录的人，属实不少。如果他多看一些，或许能抓出更多人。
甚至来说，有了那本书册，这次给燕北王送粮食的黄昏会之人。可能就没有这个机会了。
可是吧，后悔来不及了。司马亮也渐渐忘了这件事。
却不曾想，这本书册，居然落到了应子馨手中，最终用这种方式回到了他的面前。
司马亮轻轻翻了翻书册。
估计放的位置比较隐秘，司马亮还能摸到书册上的些许温度。
如果说，没有被威胁的事，司马亮可能还会遐想一下，可现在的他，却没有丝毫兴致。
“你什么意思。直说吧，别拐弯抹角了。”
“王爷真是着急啊。行吧，那我也不废话了。我希望王爷，能帮我查一下这本书册中的人。”
“虽说我通过一些手段了解了一些，但这里面的人太多了，不少都改名换姓。根本找不到我想要找的人。”
找人？还是黄昏会的人？这应子馨搞哪一出。
司马亮万万没想，应子馨威胁自己，只是为了让他查人，找人。
可以说，司马亮都有种被侮辱的感觉。不管怎么说，他也是江南的王爷。在这个地块的权利，这么说也比皇帝高。这个女人，却让他做这种不入流的事。
不过，侮辱归侮辱，知道只是这件事，司马亮心里倒是松了口气。毕竟这个事和他没有利益冲突，不是很为难的抉择。
“找什么人？为什么找？”司马亮继续翻着书册。
“我不知道，所以我才让你找。至于为什么，我之前说过了。我想查清，应家被灭门的原因，以及对幕后黑手，进行报复。”应子馨答。
嘶。
司马亮翻看的手停了下来，随后表情变得有些怪异。
“应子馨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？你不知道，那你找什么？这上面那么多人，难不成我全部都给你找一遍？且不说找不找的了，如果真全部找过，没有找到呢？”
“那你该怎么办，或者说到时候你该让我怎么办。难不成还要我帮你全天下去找？”
面对司马亮的质问，应子馨估计也知道问题。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，而是看着司马亮。
“王爷，我没办法，我没得选。如果我知道，我也会用自己的手段，去找，去解决。可是……我没有办法。我真的没有办法了。所以……我只能希望，你能帮帮我。”
“你是我知道的，唯一有可能，有能力帮到我的人。”说着，应子馨眼中出现了闪光。
这女人，真是说不通啊。不可理喻啊。
虽说司马亮能感受到应子馨的无奈，但他是被威胁的人，实在是无法共情。
江南这边，经过数次洗牌，名单上的人，只要还在，肯定都躲起来，或者改头换面了。
如果有目标，司马亮或许还能集中力量去寻找，可能存在找到的可能。但如果是漫无目的的找，那大概率查不到什么。
而且从应子馨的表现中来看，司马亮感觉对方也不相信自己能找到。只是想这么一试罢了。
看看手中的书册，看看威胁自己，却委屈到快哭的应子馨，再想想没有下落的小瑶和孩子。司马亮的脑袋疼了起来。
该死，这女人应该是不会放手的。那我该怎么办？真这么去傻找？
找到了还好说，万一找不到呢？就这样子来看，估计还会逼着我找吧。
这时间浪费下去，小瑶和孩子，真能没事？
……
司马亮脑子快速飞转。
想了一会，司马亮叹息一声。
“应子馨，你说的事。我可以帮你。但是吧，这个事肯定是有个限度。不然，这浪费的时间也太多了。”
听到司马亮松口了，应子馨眼中升起了希望。
“王爷，你真的愿意帮我？”
“我说的是有限度的。不是，无条件的。”司马亮重申。
“可以，只要您先帮我找就行。后续……根据情况再说也行。”
什么再说，这女人是真不听人讲话的。都说限度了，怎么还再说。面对应子馨的自讲自话，司马亮有些受不了了。
不过，司马亮也算知道，应子馨是不会听自己的话了。所以他也只能暂时这样了。
“行吧，我想帮你找着，后续再说。不过，我还是有条件的。那就是小瑶和……李瑞安的事。你必须给我保密。”
“并且，我要你保证她们两个的安危。如果他们出一点事，只要一点，你知道后果。”
对于司马亮的话，应子馨显然是不会听全部。在听到司马亮同意后，应子馨脸上浮现了喜色。
“太好了，王爷。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。”
疯女人，真希望不和她打交道。看着应子馨的变脸，司马亮暗想。
“行吧，到这里吧。你还有别的事吗？没有的话，赶紧走吧。我看见你就烦。”条件谈完，司马亮也不怕对方撕破脸，所以对应子馨也没有好脸了。
司马亮的冷脸，让应子馨有些许失落。
“没有了。那我走了。”应子馨转身离开。
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，司马亮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。随即，他叫住了应子馨。
“那个……小瑶还好吗？她缺钱吗？我这边可以……”
应子馨停下脚步，没有回头。
“王爷，我不傻。既然我都来威胁你了。自然不可能再去找他们。你只要知道一点，他们的下落我知道，你肯定找不到就是。别的，你就别管了。”
虽说司马亮有这个想法，但他是真的想知道小瑶和孩子的近况。被这么回怼，让他很是生气。不过，对于应子馨，他也不会再说什么了。
“那你赶紧走吧。”
应子馨继续往前。走到半道，她又突然停了下来。
“小瑶和李瑞安，衣食无忧。我虽说不择手段，但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。只要王爷听我的话，我就不会伤害他们。”
“衣食无忧吗？那就好啊。那就好啊。”司马亮松了口气，随后不停的喃喃自语。
听到司马亮的话，应子馨心中被刺痛了一下。她转头暼了一眼司马亮，眼中闪过几分委屈。
不过，她的这一行为没有被司马亮注意到。
见司马亮无视自己后，应子馨默默离开了书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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