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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小三子后，司马亮失魂落魄的回到屋内。
哪怕只有这么一会，司马亮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了。
六神无主的司马亮坐在床边，一坐就坐了天亮。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拂过窗户，摸到了司马亮的脸上。
这并没有暖意的光亮，根本照亮不了，司马亮漆黑的前路。
司马亮转头看了一下窗户，随后摇了摇头。
“现在，想什么都没用了。燕北皇叔那边，我是肯定无法插手的。所以那边的消息，我只能认。所以我真要做什么，也只能安内了。”
“至于别的，只有听天由命了。”
司马亮叹息一声，然后重重的躺到了床上。
望着房梁，司马亮又一度出神起来。
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了小贝的声音。
“王爷，起了吗？”
或许是察觉到动静，小贝并没和往常一样直接进入，而是询问了一声。
“起了。”司马亮淡淡的回答。
嘎吱。
房门被打开，小贝走了进来。
看到半躺在床上的司马亮，再想到昨晚的事，小贝一下就知道了情况。
“王爷，昨晚醒来就没睡了吗？要再休息一下吗？”小贝关切的询问。
躺在床上的司马亮摇了摇头。别说现在司马亮不困，哪怕真困了他都不想睡。毕竟知道了那么大的坏消息，谁还想睡啊。
“准备准备，我要起身出去一趟。”
安于本分，不多问。这是小贝最大的优点。哪怕听到了一些司马亮昨晚说的事，她没有多嘴什么。毕竟有些东西不是一个婢女能说的。她真要做，也只能做些分内之事，照顾好司马亮的起居。
“是，王爷。”小贝乖乖为司马亮准备起衣物。
随后，司马亮垂头丧气的起身，收拾了一番。然后在拿过两个包子之后，司马亮就匆匆离开了后宅。
带着一肚子心事，司马亮来到了正厅。
虽说天才刚亮，但司马亮的正厅中，早就有了到访的客人。而且，还不止一个。
这些客人，大多都是熟面孔。
冯奇，盛王，荣阳，赵宇，还有刚刚到燕城的杨昱等等，基本司马亮核心圈的人，都到场了。
司马亮看了一下人，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这些人的到来，肯定不是自己来的。是司马亮第一时间让小三子通知，才让他们聚集到一起的。
“王爷好。”
“王爷早。”
……
“都好。”司马亮敷衍的回复了一下。
看到司马亮这个反应，场中的一些人，脸色也不太好看了。
司马亮缓缓坐到主坐，然后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。
“都坐吧。我们还有很多事要说呢。”
场中的官员，互相看了看，随后，就近坐了下来。
所有人入座，司马亮也调整了一下表情。使得自己看起来，没有那么丧气。
“消息，小三子应该跟你说了。可以说，我们的处境不是很理想。”
“虽说和二哥撕破脸皮的事，还没定。但命脉被他人掌握，肯定是不舒服的。哪怕，燕北皇叔败局已定，我们这边胜算不大，但也要做好最后的事。”
“所以，你们打算和我走到最后吗？”
司马亮不停扫视在场人的眼睛，似乎在看着所有人。
面对这个问题，场中人没有一个马上回答的。都是细细思考着，等待着。
是该好好想想了。注视着场下人的动作，司马亮并没有太多意外。甚至来说，他觉得这样的行为才正常。
人为财死鸟为食亡，司马亮身边的人，虽说都忠于他，但不代表要和他一起去死。毕竟他们很多还是有的选的。
哪怕司马亮真的倒牌了，他们也可以改换门庭，继续生活。要知道司马亮不是唯一的选择，也不一定是最后的选择。
所以在真正的抉择到来前，预想是必须的。 而司马亮，就是想让这些人想清楚了，然后再为自己做事。
如果只是告知这些人，要和自己陪葬，那很有可能会引起不安和恐慌。导致一些不可控给的情况发生。
只要说清楚退路，以及安排，不说百分百解决意外问题，也能减少一些后续的麻烦。
许久之后，赵宇率先抬头，看了看身边人。确定没有一人想先说后，他主动站了起来。
“王爷，在下肯定回不到中都去了。如果说真有那一天，也只能待在燕城了。现在全局未定，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。或许，我们还是有机会的。”
赵宇的态度，并未让在场人和司马亮意外。毕竟赵宇这种身份级别的人，哪怕想退，也很难。是属于必定被清算的人。
不过，有赵宇带头，后面的人表态，自然会轻松一些。
“王爷，在下和父亲既然选择了攀龙，自然知道风险。我们受过王爷的好，自然要尽这份忠。王爷，冯家会一直跟着王爷的。”冯奇作为第二个人表明了态度。
随后，盛王，杨昱……陆续表面了和司马亮走到最后的想法。
直到场中只有荣阳没说时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。
仍有荣阳，身经百战，经历过不少场面，但被这样看着还是有些发毛。所以他吞咽了一下口水，手也不安的乱动。
“王爷……不是…在下不想跟您走到最后……而是手下人太多了，我不能决定他们所有人的身死。在下只能保证，在王爷还能控制燕城的时候，不会做出反叛之事。后续如果，王爷想出逃海外，在下这边也是可以全力支持的。”
“可别的，在下真的没办法了。”
比起前面人，荣阳说的话，就没有那么中听了。不过，司马亮也没生气。他也知道，荣阳说的是实话。毕竟，很多人跟着荣阳，站队司马亮就是为了有安稳的生活。
如果燕城都丢了，那司马亮拿什么来维持安稳呢？所以哪怕有些不舒服，司马亮也挑不出荣阳的刺。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只要燕城丢了，你们就随意吧。不过，在这之前，我希望控制好那些人。别给我添乱子。不然别怪我无情。”
见司马亮之事语气重些，荣阳神色放松了一些。回过神来的他，又对着司马亮一顿感谢。
“谢谢王爷。”
表忠心的话题过去，司马亮开始了下一件事的安排。
毕竟尽人事听天命。这人事还是要做的。
司马亮率先看向冯奇。
阔别几月，冯奇看上去更加成熟了一些。想来在司马亮不在的日子，他也做了不少事，成长了不少。
“冯奇，你船厂交接完了是吧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你后面跟着姐夫去顺宁吧。同时把一些船厂的工人带去吧。赶紧把顺宁给重建起来。顺便让工人，安抚一下难民的情绪，好让他们相信我。从而加入重建工作。
“是，王爷。”
司马亮看向盛王，然后想到了一些事。
“盛王，你的话，我私下和你交代吧。这里就不公开说了。”
盛王没有异议。
司马亮看向杨昱。
作为许久不见的赈灾主力，本来司马亮有很多话想和对方说的。可是因为这突然的战报。导致很多话，都变成了废话。
所以司马亮又想了一会，才想到了对杨昱的安排。
“姐夫，你的话，就辛苦一下吧。劳烦看一下顺宁和平南两地。如果期间出现什么麻烦，需要动用武力。就直接调用平南的士卒吧。文件和通知，后续我会通知给张尧的。”
杨昱没想到司马亮给自己的活如此重要。激动之余，又多了几分责任的重感。
“王爷，在下会努力做好的。”
司马亮点了点头，最后看向了荣阳。
“你的话。配合顾巡处理宁城收尾吧。本来差不多了，但这个消息传出，应该会有些人不安生。”
“现在除了雷家，别的大的势力，都差不多清理掉了。所以这个时候，你可不能再给我混了。必须给我安定好后场，只要出点事，我就拿你试问。”司马亮的语气很是不善，几乎是命令的口吻了。
面对这份可大可小的差事，荣阳心里叫苦连天。现在宁城和燕城，都被清扫的差不多了。剩下的人，大多都是荣阳认识的了。如果真出乱子，也基本就是这些人。
挥刀向老熟人，荣阳肯定还是不舒服的。加上如果真的动刀兵，也会影响荣阳自己在江南地下的名声。
所以司马亮给的差事，运气好和运气差，差距很大。
可是吧，司马亮没有给荣阳选择的权利。所以他只能乖乖接下来。
“是，王爷。在下定当尽心竭力，完成王爷的嘱托。不会让王爷为此而烦恼。”
荣阳啊，荣阳，都开始说漂亮话了。看来，心里真的很慌啊。不过，你慌也是应该的。毕竟你家伙，之前和我藏的事也不少。
算是偿还了。
看着荣阳，司马亮心中想了一下。
结束完最后一个安排，司马亮又看了看门外。
“徐望山，病还没好吗？”
“应该好了。不过，三总管还没回来，很有可能是没找到人吧。毕竟赈灾之事，他很上心， 可能没着家。”赵宇答。
“这样啊，那行吧。回头再说吧。那就散了吧。盛王，你跟我来吧。”
司马亮甩了甩衣袖，站了起来。
“是王爷。”
“王爷慢走。”
……
随着司马亮和盛王，离开，场中人并未马上走，而是互相看了看之后，又聊了起来。
倒也不是嚼舌头，而是在场很多人的工作需要配合。自然要说个清楚。
冯奇凑到了驸马身边，开始询问对方出发的日子，以及该做的准备工作。
赵宇和荣阳，则是凑到了一起聊起了一些以后可能发生的事。同时商量起，防备的方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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