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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有聪明人吗？司马亮看着说话的士官，眉头稍稍一皱。
本来，司马亮就想用这个话术，半推半就的忽悠这些士官，然后再让他们去宁城，平定江羽一众。
计划中司马亮并不打算把江羽的底细，告诉这些人。只说是一伙小众的叛乱之徒。
有对比，再加上司马亮的忽悠。哪怕大部分是新兵，对抗江羽时，士气上不会差太多。
只要这第一战，顺利打下来。后面的路，就好走了。
可算盘打得很好，但在前几步就出了问题。
司马亮看了一下说话的士官，然后他示意手边驾刀的士卒放开。
“站起来吧。”
听到吩咐，士官打量了一下周围，然后站了起来。
司马亮算是比较高的了，但这个士官站起来，比他还高上一个头。
面对魁梧身形的士官，司马亮并没有怯场，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的眼睛。
“你叫什么，什么职位。”
“陈大海，将军的副官，兼领千人。”
司马亮点了点头，然后背对了过去。
“陈大海是吧。你说的确实不错。我现在最大问题，确实不是二哥，而是宁城的匪寇。所以呢，我这次来就是调度你们过去，平乱的。”
司马亮的话，让在场士官更疑惑了。显然他还是不明白，司马亮对抗二皇子，为什么要先打宁城。
“王爷，您说的匪寇，应该不是普通的匪寇吧。不然的话，就燕城或者周边的衙役，应该够了吧。而且从宁城就近传来的消息而言，应该是风平浪静的。所以这些匪寇，大概率是一些根基比较深，且不想和王爷合作的人吧。”陈大海挑明戳破了司马亮避开的地方。
“没错，我说的这些人。不是普通人，这些动荡之辈，都是燕国时期遗留下来的。”
听到是燕国时期遗留下来的，一些士官若有所思，显然想到了什么。
“这种根基的敌人。我们这些新兵真能对抗？要知道如果好清理，黎国应该早清楚了吧。宁城可是之前宁王所在的城，这种眼皮底下发展的势力，能量可能比王爷还大吧。”陈大海再度推测。
司马亮背着身点了点头，“没错，你说的都是事实。不过呢，他们能量虽大，但也不是铁板一块。”
“我不做没准备的事。我这次来是有准备的。所以我们这次出发，不是孤军奋战，而是有些援军相助的。最主要，我已经在这伙人的内部，安插了一些间客，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分化。”
“所以这次的战斗，不是实力悬殊的较量。赢面还是有的。”说着，司马亮转过身看向了一众士官。
“可是，王爷你说的这些话，都是你一张嘴的事。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。万一，你只是忽悠我们呢。”
“你可能不上前线。但我们要去啊，如果说都是死路一条，那还不如在这边让你给个痛快，这样至少还能有个全尸，少些担惊受怕。”陈大海不依不饶的说道。
麻烦，这人开始不讲道理了。或者说看得太明白了。司马亮心中大感不好。他没有想到这陈大海，那么能钻牛角尖。
司马亮自认为说的已经不错了。哪怕有些纰漏，也可以用别的忽悠去密闭。但陈大海这手，让司马亮不知道该怎么接了。
司马亮为难之际，张尧提着刀，架在了陈大海脖子上。
“陈副官，既然觉得都是死路，那我就送你们上路吧。”说着，张尧就划动了手中的刀。
“慢着……”司马亮想出言阻止，但张尧的刀，更快一些。
陈大海，被割开了喉咙，血液喷溅到了司马亮脸上。
发生这种情况，司马亮傻眼了。感受着脸上的温热，闻着血腥的味道。
司马亮看着陈大海的眼睛渐渐死去神色，然后倒在了地上。
这……这……是血……第一次在自己眼前经历一个人被杀，司马亮脑子变得有点混沌。
一时间，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。
不过，好在司马亮呆站的时候。张尧继续唱着黑脸，为他争取了一些回过神的时间。
“你们还有像陈副官一样有问题，有想法的吗？有的话，我直接帮你一下。这样说不定你可以跟永信将军和陈副官，搭伙一起走了。”
威逼总是有效的，尤其是用刚杀过人，还带着血的刀。
剩下的四个士官，看着张尧，一个字都不敢说。显然他们怕自己多说一句，就会被杀掉。
“王爷，这几个怎么处理。是直接杀了吗？”张尧面露凶狠的问道。
突然被叫到，司马亮快速回过神。他看了一下张尧，然后看了一下脚边的陈大海。
随后，司马亮调整了一下呼吸，然后走到了四位士官中间。
“几位，还有和陈大海一样有想法的吗？有的话，一并问了。当然，我要说的话，前面都说了。如果你们觉得不妥，那也只能我对不起你们了。”
“不不不，王爷。我们没有想法。我们答应您，我们愿意跟着您做事。”
“对对对，王爷。我们是王爷的人，自然为王爷卖命，不会再多问什么了。”
……
四位士官，趴在地上疯狂求饶。看着同伴死去，他们已经不敢在思虑更多了。毕竟这要是再多说，那估计就是一个下场了。
好死不如赖活着，同意跟司马亮，至少能夺过眼下。至于以后的事，等以后再说吧。
看来，有时候还是刀子比较好用。说再多，不如动刀一下。
面对一下就妥协的几个士官，司马亮感觉自己先前费的口舌，有点多余。
当然，他也就想了那么一瞬。毕竟他知道口舌不是白费的。很多时候，刀子解决的问题，后面会有很多隐忧。无法根本及决问题。
所以司马亮还要继续说。
“好吧，既然你们都听话了。那我这边也不说什么狠话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很多加入我这边的士卒，都是怀着一颗比较赤城，或者比较简单纯粹的心。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这样。不过，我还是要先说一句对不起。”
“毕竟后面怎么发展，也改变不了，我胁迫过你们的事。所以我会补偿你们的家人，或者说控制你们的家人，以防你们后续的变节。当然，你们只要不妄动，你们的家人生活肯定是得到保障的。”
……
司马亮又说了许多安抚的话，让一众士官安心了些许。
虽说没能让这些人心悦诚服，但至少现阶段对方是挺司马亮的话的。
说完一些安排之后，几个士官被张尧的人，带着离开了。
随着，屋内变成了两人与两具尸体。气氛变得阴森了起来。
“王爷，在下的行为是不是有点冒进了。”张尧走到司马亮身边请罪。
司马亮看着陈大海的尸体，摇了摇头。
“没有，你做的很对。或者说，应该让你早点让你这么做的。毕竟很多东西，我确实不用说的那么清楚。或者说，不应该由我来说。”
事后分析，司马亮清醒了一些。他知道自己还是有点太理中客了。
当然，这个原因也是因为杀了永信才这样。
毕竟之前，司马亮就想过杀鸡儆猴，但经历过真正的杀戮之后，他就有些退却了。所以就没狠下心。想说服这些人。
可结果，并没有像司马亮想的那般好。甚至造成了一些不好的效果。
“王爷，就在下认为。这些人暂时可以用，但长此以往，还是不太妥当。最好还是……”张尧突然沉默。
“张尧，你怎么那么积极啊。要知道之前杀永信的时候，你可还在求情呢。”司马亮突然发问。
张尧愣了一下， 然后叹息了一声。
“唉，如果有的选。在下也不想杀。但只要开了头，就停不下来了。为了身家性命，为了王爷，很多脏活在下必须要为王爷去想，去做才是。不然，这路可走不远啊。”
张尧的话，司马亮深感有理。他心中嘀咕了几句，停不下来。然后表情变得坚定起来。
“你说的对，我确实有点优柔寡断了。我也确实该向你一样想。我走的这条路，本就是不归路。必须要做出一些取舍。”
“王爷能想通就好，那在下先把陈副官处理一下吧。”说着张尧开始拖拽起，陈大海的遗体。
一道长长的血痕，从司马亮脚下蔓延到了屋外。
望着这些血迹，司马亮看向了床上的永信，然后他摸了一下脸上留下的血渍。
“停不下来了，不归路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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